陈明远
不知何故鬓边已染霜 不知何故容颜已苍凉
蓦然回首少年时逞强 和懵懂无知的岁月飞扬
刹那间领悟人生如白驹过隙 刹那间意识到前路不再悠长
还未展开双臂拥抱自我 时光已匆匆流逝如流星光
如何方才学会成熟便已老去 如何方才懂得包容却已苍苍
如何方才明晰方向却未及远行 如何尚未抵达便已步入暮年
如何方才初尝成熟滋味便已衰老 如何方才渐悟人生真谛却已迟暮
如何方才察觉光阴易逝转眼之间却已白发苍苍
聆听着秋裤大叔演绎的《一晃就老了》这首旋律，心弦骤然被歌词触动，陷入沉思遐想。歌曲所诉的，恰似自己的心境啊！
“老”，这个曾经与自己相距遥远的词汇，如今悄然降临身旁。凝视镜中，见往昔的黑发添了银丝，曾经明润的眼角刻上了细纹，曾经稚嫩的脸庞布满了风霜，我的容貌已不复当年。尽管口中说着不老，但身体的变迁却无法掩饰。
也曾意气风发，也曾壮志凌云，但随着岁月的沉淀、年岁的增长，曾经天真的少年轻狂已远去，好胜心也渐渐平息。回望流逝的时光，那些青春的片段和痕迹依然清晰，令人无限怀念。
时光的脚步永不停歇，年轻与衰老的转换竟如此迅速，让我措手不及，始料未及。反躬自问，经历过青春的洗礼，我才刚刚踏上成熟的征程，才刚刚领悟到人生的某些奥秘，才刚刚掌握了一些处世的智慧，但我还没有充分调整好自己，拥抱生活，怎么转眼间就步入老年？
听着秋裤大叔的深情演绎，回望自己的人生轨迹，不禁产生强烈的心灵共鸣。
“老”，是一种衰败的状态，是生命活力减弱的象征，意味着人生的逐渐落幕。没有人喜欢衰老，没有人希望年轻的状态能够持久，但人生如白驹过隙，草木有荣枯，岁月轮回，周而复始，这就是自然的法则。无论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准备好了没有；无论你是何身份，何地位，富有贫穷，都要面对“老”的降临。
近来有一件琐事让我记忆犹新。同事家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女孩，第一次见面就称呼我“老师”。她给我封了如此尊贵的称号，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让从未当过老师的我心花怒放，喜出望外。问她为何如此称呼我？她说因为我头发花白，额头皱纹深刻，比她妈妈苍老许多。她说完，我不禁哑然。童言无忌，孩子不会撒谎，在她眼中“老师”就是“老”的代名词。看来，我确实老了。
说到“老”，不禁想起不久前去世的父亲。父亲退休后，精神状态良好，与同龄人相比显得年轻。但那一年冬天，不到七十岁的父亲突然患病，虽经多方治疗，但依然无法阻止病魔的侵袭。曾经目光炯炯、面色红润的父亲变得憔悴干瘪，衰老得异常迅速。看着病中的父亲，看着他在暮年中的挣扎，让人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近来常听母亲絮絮叨叨，说某某某生病住院了，晚年凄凉；说谁谁谁又离世了，令人痛惜！那些人都是母亲熟悉的人，陪伴她走过一段段人生旅程，母亲说得悲切，让听者无不为之动容。母亲老了，属于她的世界正在逐渐黯淡！母亲的牙齿几乎脱落，头发花白，精力大不如前。最近一两年，她的听力下降得很厉害，我们对母亲说话，她常常听不清楚。她独自一人呆在家里，听不到电话声，也听不到门铃声。“老”，正在折磨着母亲。
还有妻子，她近来也显出了老态。年轻时，她身材纤细，精神充沛，充满活力。有一次我们爬太白山，她身姿轻盈，攀登迅速。我气喘吁吁地追赶，总是追不上她的身影。如今家庭琐事，孩子学业，单位工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一头乌发也已泛白，身材开始发福，心率不齐等症状悄然出现。
“老”悄无声息地降临，它无声地宣告：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时间用一点少一点。岁月无情，人生短暂，面对依然存在的友情、亲情、爱情，且行且珍惜吧！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达州广播电视报（达州新报）《凤凰楼》副刊选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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