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是研究西方哲学的,背景多样化,但在研究过程中也会考虑一些现实问题。如汤一介先生所强调的,我们有必要建立自己的诠释学。诠释学在西方有深厚的基础,甚至可以追溯到希腊时期。实际上,它是一门哲学,而不是一门经验科学。
在哲学研究中,康德、黑格尔的学科一直是我们所重视的,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当时环境影响的结果。狄尔泰和伽达默尔都非常重视康德的书《第三批判》。人们通常关注康德的《第一批判》,但其实在理论影响和深层次影响上,《第三批判》对诠释学的重要性更大。《第一批判》主要讲述的是理论、必然性的因果关系,而第二、第三《批判》则涉及到道德和自由。从康德开始,哲学开始纯粹化,也就是说诠释学的路打开了。黑格尔进一步展开康德的精神运行理念,用一种超越一般科学之上的科学形成他的哲学体系。解释学在黑格尔这里也有其根据。
在任何场合,我都会强调黑格尔的重要性。过去我们对他的理解有所欠缺,认为他主要是辩证的核心,但他的体系是保守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否定辩证的精神特质,它其实是生命的活力,是自由精神的一种体现。为了让自由成为一门学问,我们需要辩证的精神。这是另一个专门的话题了。
那么为什么解释学能成为一门学问呢?这归功于康德在《第三批判》中的艺术论、目的论等思想。真正将解释学作为一门科学的人,是黑格尔。从黑格尔开始,哲学离不开历史了。到了近代,西方哲学更多地关注在历史之上、超越历史的问题,时间和历史进入了哲学的视野。
伽达默尔和胡塞尔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两个得意门生中的一个早早离世,另一个则活得很久。海德格尔的创造性很大,他强调现象学的重要性。我们为什么要提到胡塞尔呢?因为解释是要解构掉这种因果性的理论性的关系。胡塞尔悬隔了这种关系,不判断它的存亡,而是判断对这个杯子的意识,判断我们的思想、精神、意识。我们的精神不是像白板一样空的,它是有内容的。我们的精神中有日月山川、桌椅板凳等具体事物。这是胡塞尔的一个重大贡献:他更清楚地揭示了黑格尔的精神哲学、绝对哲学。他把整个世界、整个历史都吸纳进来了。意识不仅仅是眼前的对象,还包括不存在的东西也有意识。比如历史上的乾隆皇帝、岳飞等都在我们的意识中。内在的东西是绝对的,而绝对的又是有时间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