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泾州，霜露初降，静谧的晨雾带着微妙的寒意，轻轻环绕着周铁牛的营房。老兵周铁牛正坐在篝火旁，手上捧着暖和的火，身上的皮甲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他的眉宇间透露出岁月的沧桑，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酒葫芦，仿佛在回味着过往的沧桑岁月。
一旁的新兵阿福好奇地凑上前来，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周铁牛没有回应他的话语，只是微微颔首沉思，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些过去的景象。他的手轻轻滑过刀鞘上的凹痕，那是他与同乡李二狗在汧水河畔刻下的青春记忆。贞元三年的秋天，他们刚满十八，那时的刀鞘还是新的，刻痕里蕴他们的热血与激情。
一、汧水河畔的往日回忆
周铁牛回想起贞元三年的秋天，那个季节似乎来得特别早。那时，他们还在晒麦场打滚，到了八月十五便迎来了第一场霜。他跟随泾原节度使的兵马前往陇州运粮，浩荡的队伍行进在路上，旗幡上的“泾”字随风飘扬。李二狗曾激动地指着路边的野菊说：“铁牛哥你看！那露珠就像撒了一把碎银。”周铁牛分食着炊饼，每一口都甜到心里。
二、六盘山下的英勇传奇
后来的故事如同梦魇般混乱。泾原兵变中，周铁牛和李二狗在战火中奋勇杀敌。张班头的不幸让周铁牛悲痛不已。他们曾共同梦想着胜利和家园的安宁。在撤退的那天，周铁牛蹲在咸阳桥边啃着炊饼，霜花落在饼上。他听见李二狗的声音在乱军里传来：“铁牛哥！咱们还有机会！”然而命运无情，一支冷箭穿透他的咽喉。坐在乱尸堆里的周铁牛，霜花落在他的衣领里，凉得刺骨。这些经历成为他心底永恒的回忆。
三、泾州的旧年情谊
时光流转，回到现实。周铁牛仍沉浸在回忆中，被新兵阿福的声音唤醒。营房外的霜已经化了，阳光暖洋洋的。他觉得后颈发凉，那是当年抱着李二狗尸体时留下的烙印。他怀里的酒葫芦刻着“平安”二字，是李二狗的字迹。周铁牛问阿福：“你说这霜每年都落得一样吗？”阿福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经历了多少风霜，周铁牛和李二狗之间的情谊如同那旧年的霜，永远清晰而深刻。营房里响起了号角声，周铁牛走向演武场，年轻的身影蹦跳着踩碎了一地晨霜。他回头望去，汧水的水雾中仿佛又看见两个少年在河边烤手、分食炊饼的场景。那是他们永恒的回忆，是他们心灵深处的震撼。这份深厚的情感连接不仅仅是乡愁或战友情，更是对生命的感慨。经历风霜后的人们心灵深处为之震撼的情感连接正是人们珍视眼前每一刻、珍惜生命中每一份情感的体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