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签章自署,钤印与签名在图书中扮演着相似的角色,均代表着图书的归属权。黄裳在纪念巴金的文章中提到,巴金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完成“尧林图书馆”以纪念他的三哥。我们常能看到新华书店按时送来巴金的新书,每次都有几十、上百册,足见他对书籍的热爱。在许多巴金藏书中,包括巴金作品的数百册藏书封面和扉页上,都加盖了巴金的印章,这些印章见证了巴金与这些图书的过往。
还有一些巴金先生的“名章”被加盖在藏书上。特别的是,在巴金文库的一套三本文学出版社的《家》《春》《秋》中,扉页上留下了巴金七枚样式各异的印章,其中包括一枚“巴金藏书”章,四枚巴金名章,以及两枚芾甘名章。
题字签赠的方式也颇为独特,有些类似于书信。比如萧乾在《红毛长谈》扉页上的题字:
芾甘:
我已年过八旬。这些小文你都看过。它们记录了我在一九四六至四九年间的真实态度。我在“新路”上的文章,一字未改,一篇未漏。
炳乾 一九九〇年元月
藏者留下的痕迹,述说着过去的故事。如果说茅盾藏书中的批注是特色,那么巴金藏书的特色则体现在扉页等处的题注上。这些题注主要是抒感,巴金似乎将藏书当作了笔记本,边看、边想、边记。根据题注的内容,可以大致分为睹书思人、版本辨别以及图书的辗转流传等几种。
例如,上海青光书局印行的《两地书》的封面有“洛漫”二字,扉页上的题字让我们看到巴金看到朋友的签名而回想起三十年代的事情。
图书的命运也充满了曲折。一句拉丁谚语“Habent sua fata libelli”(书自有其命运),在巴金藏书中得到了生动的体现。如一本《旅途随笔》的题词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本书从赠予、转赠、流失书肆到偶然被购回的整个过程。
在现代文学馆的巴金藏书文库中,珍藏着一些难得一见的特殊版本。其中包括1938年鲁迅出版社初版的《鲁迅》以及巴金主编的一系列文学丛刊等。这些成套排列在书架上的书籍蔚为大观,为当代文学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还有初版本和自费版等稀有版本。初版本指的是第一次印刷、发行的书籍,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与学术价值。巴金会保留自己作品的初版本,如《爱情的三部曲》、《春》、《秋》、《寒夜》等都在其藏书之中。还有一些书籍是巴金自费印刷的秘密版本,如《雪》就是其中之一,这些书籍是历史见证的珍贵遗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