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秋之际,尽管夏日的气息依旧浓厚,但我们已能从金黄的梧桐落叶中感受到季节的悄然更替。这是一种阴阳在无声无息中的转化,正如盛夏的黄叶和冬至的花蕾,它们虽未明言,却传递着季节的真实讯息。月光照窗前,长河落日之景,亦如诗意般深邃而含蓄。
谈及晚唐诗人李商隐,我们不得不提其缠绵悱恻、哀怨动人的诗风。他的七绝《夜雨寄北》初读似乎有违常规逻辑,但细细品味,其深意更甚,隐晦之作令人回味无穷。
该诗写于李商隐滞留巴蜀之时,约851年左右。诗的风格与诗人惯常的婉转凄美不同,在表达心绪上显得尤为克制。每一句诗似乎都在为之后的情感铺垫,期待中的抒怀并非直接呈现,而是笔锋一转,似乎在说其他事情。在我看来,诗人在阐述心境的也将对自我人生的判断、对过往记忆的追寻以及对未竟之事的遗憾,都巧妙地隐藏在其中。
首句“君问归期未有期”,远方的故人在询问归期,可能是友人,也可能是深情的妻子王氏。对于何时能回到长安国都,诗人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个答案不仅是给北方的亲人,也是诗人对自己的回应。与其说这是无奈或歉意的表达,不如说诗人通过这番问答,对自己当下的处境甚至一生的不如意做出了断言。与苏轼的“也无风雨也无晴”不同,李商隐的这句诗更像是对自我命运的认定;与李白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也不同,这里更多的是对人生实情的描述,而非对未来的期待。
第二句“巴山夜雨涨秋池”,是对生活环境和时节的描述。诗人并没有直接表达心情,而是将自我情感的流露控制在适度的范围内。这并不是寄情于景,而是为第四句诗的设置伏笔。巴蜀之地多雨,秋日池水上涨,这本是平常景象,但一个“秋”字,又让人不禁心生惆怅。这并非诗人真正想要传达的情感,不过是应和了诗的季节背景而已。
第三句是全诗情绪的,“何当共剪西窗烛”。无论是与友人的交情深厚,还是与爱人的情深意浓,“共”字都流露出真挚的情感。剪烛夜谈,是友情的体现;伉俪情深,则是爱情的写照。在归期未定的现实世界里,这样的期望显得如此困难,如此无望。这种无望的期望里,或许就是诗人最真实的自我。李商隐的这首诗,虽然情绪表达极为克制,但其隐晦之处也在于这种对情感的含蓄表达。
第四句诗打破了七绝不重复用词的“潜规则”,再次出现了“巴山夜雨”。诗人通过“却话巴山夜雨时”,将自我情感的落脚点放在了虚拟的现实中。曾经的赏花人如今已不在身边;在李商隐这里,“未”是无奈的否定,“共”是无望的期望,“却”则是强劲想象下的虚拟现实。“当时共我赏花人”,在这首诗里已成为诗人的美好回忆。“巴山夜雨”既是真实的此刻回忆永恒轮回的时光感叹;在李商隐这里它象征着永恒的遗憾与寄托李商隐的这首七绝表面上看似直白易懂实际蕴含深情富有韵味。”作为一个理智清醒的人在努力保持自我的同时投身自我创造的虚构之中去寻求自我实现去奔赴想象之中学追寻与过去之人的永恒连结以此实现自我的着落与安慰这既是对现实理性的超越也是对自我存在的寻找无疑李的七绝既是深度的隐晦含蓄之极致同时保持了纯粹的诗意的淋漓尽致吧显得出奇有力诗人的意志人格都倾注在了诗篇中不得不说正是我们极其宝贵的文学遗产。” (作者为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副编审、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