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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的韵味——勐海寻踪录》品读感悟

每当飞虫翩跹而过,许多人或许会像我一样,心生畏惧、嫌恶,手足无措。著名科幻作家刘慈欣在《三体》中描绘,高维度的三体文明将我们三维人类蔑称为“虫虫”,这种贬低无疑是对人类尊严的深度挑战。然而,《昆虫的韵味——勐海寻踪录》一书让我豁然开朗,原来诗意就蕴藏在这些小生灵之中,它们拥有绚丽的色彩、奇特的形态,以及充满趣味的故事……这本书既是科普读物,更是一本浸润诗意的科普佳作,因而成为一部触动心灵的佳作。作者既是鲁迅文学奖得主,又是享有科技进步奖的昆虫研究者,诗人与科学家的融合,自然造就了一位卓越的科普作家。事实上,本书正是这一点的有力证明。尽管这并非本书的核心宗旨,但它本身就是一部珍贵的科考手记。鉴于其独创性、知识性和生动性,我认为它堪称科普领域的“绿色精品”。

探寻昆虫,与诗意栖居的境界相契合。海德格尔曾言:人,应当劳作不息,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意思是说,只要为人,就应追求诗意栖居。只是每个人的诗意浓度各异。好比说,人,应当健康生存。但每个人的健康状态不尽相同。因此,诗意可视为衡量个体精神状态的重要标尺。如果说西双版纳充满诗意,无人反对,说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充满诗意,更令人神往。然而,本书指出西双版纳原始森林的昆虫王国同样充满诗意,或许会有人表示质疑。诗意源于诗人的共情能力。有诗人的地方必有共情,因而诗意盎然。即便面对这些看似低等的昆虫世界。诗人与山川草木共情者比比皆是,如古代圣贤常为山河代言,为天地立心。但诗人与卑微的昆虫共情,这是本书的独特之处,也是作者博大情怀的体现。

先来看看这个昆虫王国的“居民”名录,哪个不像是文艺作品中的角色名?分明该是文艺片、诗集甚至热门影视剧里的女主角或男主角的名字才对!你看,“鬼面天蛾”“中华奥楸(应为‘奥楸’)”“咖啡双条天牛”“格彩臂金龟”“丛角天牛”“奇蝽”“大伞弄蝶”“绿凤蝶”“灵奇尖粉蝶”“多恩乌蜢”。唯有科学家才拥有为发现物种命名的特权。谁说科学家只会与方程式打交道呢?

作者欲拍摄蝴蝶,却未能如愿,蝴蝶并未如他所愿降落在地面上。他说:“蝴蝶多在树冠翩跹,它们何须屈尊降贵惊扰地面这些无翼之辈呢?”作者巧妙地让蝴蝶道出了科学家的骄傲与幽默。

“每一只看似普通的蝴蝶,当你以10厘米距离观察时,都会展现出独特之美。我想这是造物主的初衷。每一经漫长进化而幸存的物种,都是自然伟大设计的杰作。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有机会欣赏它的美。”书中多次提及“近距离观察,不禁赞叹不已”。而每次赞叹之后,都紧随详尽的描述。读者不妨自行体会,毕竟比在森林中寻找昆虫要容易得多。

记得作者曾出版畅销书《我想和你虚度时光》,引领许多人学习“虚度时光”“发呆”。其实,《昆虫的韵味——勐海寻踪录》中,作者在森林边缘这样“发呆”:“沉思于此的是历经数百年自然筛选的胜利者。它们每一棵树都堪称生命纪念碑,每一棵都拥有近乎奢侈的生存空间。昔日竞争者早已消逝,化作它们脚下的一部分。失败者的退场,让森林更显开阔,这些参天大树竭力舒展着它们庞大的树冠。但这些独享天空的巨树,毫不吝啬,它们的树干为无数弱小植物提供舞台……这些寄生的、附生的或是缠绕的藤蔓植物,让大树宛如仙风道骨。”

探寻昆虫,与科学思维相辅相成

当旱蚂蟥附着在腿上时,许多人或许会像我一样,惊慌失措。在《昆虫的韵味——勐海寻踪录》中,科学家处理此事的方式令人耳目一新:“我感到右腿微痒……右腿上趴着一条旱蚂蟥。它刚才必定是用力钻入我的皮肤,过程微痒。我重新举起相机,拍下它吸血的模样,然后用手指捏住它尝试拉扯,未能成功。我莞尔一笑,这难不倒我。我对准它头部附近猛击两下,它的头应声脱落,乖乖落在地上”。

从容不迫、先记录后调侃。若无扎实科学功底,谁敢寻访昆虫?这是远离尘嚣的诗与远方,是科学与方程式的交融。

曾几何时,我们被告知“蜻蜓是益虫”,并牢记于心。但作者这样科普:“雨中躲藏了一下午的黄蜓,在田野上成群飞舞,数量惊人,犹如战斗机编队时而俯冲时而拉升。它们所至之处,蚊虫定被肃清。” 我们还被告知“昆虫皆具趋光性”,然而本书作者告诉我们,“趋光性对昆虫而言,灯光实为陷阱,它们会本能扑向光明之地。它们进化出的趋光特性,本为借助星月之光导航,却因人类创造的灯光令它们迷失方向。灯下的白布,恰似陷阱底部,许多蛾子筋疲力尽后,便停在布上静止不动,直至晨光指引它们重返天空。”

这是科普,亦是思考,是充满哲理与悲悯的深度思考。此刻,我认为图片已显不足,唯有诗意语言,方能精准传达“弦外之音”与“言外之意”。

(作者:陈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