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我一直认为阅读就像用眼睛扫描,直到读到《如何阅读一本书》后,我才意识到阅读并非那么简单。艾德勒将阅读分为四个层次,一开始我对这些层次不以为然,认为读书不需要搞得如此复杂。在阅读了《长安的荔枝》后,我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层次都未达到。李善德在唐朝为了运送荔枝拼尽全力,而我却在21世纪只是机械地翻页,看似忙碌却未曾深入思考。
如今,我的背包里总会装着几支不同颜色的笔。在阅读《太白金星有点烦》时,当我看到天庭搞KPI考核的情节,我当场就画出了“甩锅流程图”。当观音总是巧妙地将责任转嫁给二郎神时,我忍不住在书页空白处写下:“马伯庸老师莫非在互联网大厂进修过管理学的精髓?”后来,我发现作者真的在采访中提到过“神仙体系其实就是职场生态链”,这让我感到并意识到自己之前阅读的浅薄。
最近我喜欢将《命运》和《额尔古纳河右岸》结合起来阅读。蔡崇达笔下的闽南祠堂香火与迟子建所描绘的鄂温克萨满鼓声,在深夜的灯光下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书中描述的具体物品如神明故事、白桦树皮等,让我领悟到好作家喜欢用具体物品作为文化符号。就像一些网红餐厅用搪瓷缸装咖啡,看似简单至极,却引领潮流。
曾在地铁上读《我在北京送快递》时,看到快递员在导航中穿梭的情景,我瞬间联想到《长安的荔枝》中李善德计算驿站里程的情景。我用红笔在两本书之间画下时空隧道,并写下:“古今打工人的悲欢都是如此。”旁边一位戴渔夫帽的小伙子偷了一眼我的书,然后感叹说:“兄弟,你这书读得跟剧本杀似的。”他的这句话让我几乎错过了站。
如今,我对每本书都进行了深入的研读,页边的批注从对职场领导的回忆到与《甄嬛传》表情包的结合,甚至连《太白金星》的封面上都沾染了咖啡渍,形成了抽象的云纹。朋友们戏称我读书像火锅店里的涮毛肚一样跳跃无序,但我却认为文字就应该这样被折腾。毕竟艾德勒早就说过:“阅读是一场心智的格斗。”不论是用直拳还是勾拳,只要能够引发思想火花,都是好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