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无遮挡地洒在室内,冬天里外界的严寒被挡在外面,而室内则是一派春日般的温暖景象。客厅中摆放着布纹沙发,茶几上则展示着一盆鲜花,香气扑鼻的康乃馨或是玫瑰,现在更增添了一盆独特的香水兰,这是由一位远方的学生特意送来的。我对这个客厅满怀喜爱,墙上挂着一幅精美的画作,描绘的是秋日金黄的白桦林,维纳斯也在其中微笑着。尽管客厅面积不大,且还有一些杂物需要整理,但我坚信通过努力,我可以创造出更多的空间,用来招待我亲爱的朋友们。
回首过去,我曾经将客厅当作“康复病房”,一张床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帮助我度过了艰难的日子。然而三个月前,我下定决心改变,移除病床,恢复原有的沙发,我要释放内心的压抑,找回这里的敞亮和舒适。如今,我终于可以再次在这里与朋友们畅谈天下大事,分享生活的点滴。
在这个客厅中,除了原有的布置外,我还新增了一架圆形的旋转书架,这使我能够轻松地翻阅书籍,同时也能与朋友们一起品尝咖啡,享受悠闲的时光。
我记忆中的文人客厅是多么重要啊!对于文人来说,没有客厅就如同小鸟失去了巢穴。我曾听闻文坛上著名的“太太的客厅”,那是林徽因在北京总布胡同的居所,那个客厅曾经吸引了众多社会名流、学者、作家、诗人和艺术家。他们利用业余时间在那里聚会,谈论文学、诗歌,也有轻松的话题,气氛自由随意,成为了美谈。
这种文人的雅集,可能是继承了古人的传统,保留了名士。在民国时期,鲁迅先生的周围也有类似的聚会,大多是在酒店进行的饭局。即使是酒店也无法完全替代客厅的那种韵味。大雅在这里得到了传承。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人心,风雅之事几乎绝迹。但现在,世情逐渐宽松,文史事业兴起,雅集也重新焕发活力。
我曾有幸参加过郑敏先生的客厅聚会,那是“九叶”诗人的雅聚,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会者来自各地,他们分享个人经历、诗坛旧事,也有关于朦胧诗兴起的讨论。郑敏先生的客厅聚会充满了书卷气,让我受益匪浅。
我多数时间留在,梦想拥有一个可以接待朋友的客厅。直到搬到昌平,才有了类似的经历。但我依然怀有深深的客厅梦,希望朋友聚来,共品清茗,畅谈天下。客厅是我除了报章和手机之外获取信息的另一个源头,是我获取知识的另一个课堂。当有新闻或坊间新信息时,我总会借助客厅与朋友交流、求证、解惑。尽管我的住处偏远,午饭时间常有远客到访,但我总会劝说他们不急于吃饭,因为聊天同样重要。对我来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而客厅就是我实现这一愿景的理想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