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时期,受几位皇帝的引领,产生了一种宫廷体诗,后被称为“宫体诗”。此一时期,自梁简文帝为太子至唐太宗时期为止。这期间虽战乱或有其他原因,但并未出现一流诗人。谢眺已逝,陈子昂未生,诗坛似有一段断层。
这一时期,诗人们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沦。不少诗人流于秽词滥调,字里行间满溢着浮华之气,之情沦为描述姬妾、及妻室的诗歌。
“面容如霜妆华闪,唇色似酒盈不足。花开的疑问触目来,花香异色已耳闻。首饰绾长发飞扬,罗袜轻裹显腰身。夜夜言笑尽欢颜,日日新姿展。情深能迷宫中贵人,美艳使外客忘神。然而却只见繁华呈现,难见真情流露。”(刘缓《敬酬史咏名士悦倾城》)“鸳鸯被下懒整妆,玳瑁床前羞开帘。春风轻拂意难平,之处亦寻香。”(府《堂词》)
女子或代女子所写之诗亦放浪形骸。
“知君本为荡子人,妾身无奈亦沦家。”(王僧儒《鼓瑟曲有所思》)“自知所爱甚深,仕宦游秦宫之深。众言非正谄臣曲,更难于孤通人之道。”(简文帝《艳歌篇》十八韵)
这类诗作层出不穷,文笔粗鄙到给生活物品如衣领、鞋履、席子等赋予生命(如上官仪《八咏应制二首》)。然而其间庾信的微薄振作也终被宫廷诗的靡靡之音所淹没。
直至初唐时期,王杨卢骆等诗人如狂风骤雨般出现,震撼了沉溺于宫体诗的诗人。他们的攻击接踵而至。然而这狂风暴雨并非因软弱而消退,因为它带来了新的生命与真情实感。就如杜甫所言:“虽然当时王杨卢骆之体备受讥讽,轻薄之词不曾休止。但他们终究会像江河般长流。”
暴风雨虽逝去,但已撕开一隙光明。雨过天晴后,便有刘希夷之宁静诗篇。“今年花落已非昨日色彩,明年花开又知谁在观赏?”“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此等真挚、清纯明澈之情感终于在诗句中流露出来。
那些关于春江、明月、花林之句如:“春江潮水与海平接,明月随潮而生共起伏。千万里随波而流散其光辉,何处春江无月色显现。江水宛转经过繁花之洲,月光映照花朵犹如细雪纷纷。此刻内心与外在似乎已经消融于无形。”
面对此等诗句无需多言赞叹之语。只需闭目吟诵即可。那些梁陈时期的旖旎之句与这静谧清朗之境相比仿佛跨越了时空与空间之界限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永恒的宇宙中充满了无尽的奇迹和美妙的奥秘。“在这澄澈无尘的江天之中,孤月如圆轮般皎洁明亮。何人初次在这江畔观赏月亮?江月又是何时初照人间?一代代人生无穷无尽,江月年年总是相似地存在。”这样的思考让人心生敬畏和惊叹。
在宇宙的广阔空间里诗人与这些事物相遇。“何人初次在江畔见月?江月又是何时初照人间?”他们彼此无需回答彼此的疑问只需要互相微笑和相互欣赏。“长江依旧在不断送走流水”这就是他们共同的感悟和体验。
思绪流转到相思之情时诗人想起了她。“那明月楼上的相思之情那离人妆镜台上的孤独。”那徘徊不去的月光无论怎样都无法从她的心中抹去也无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此时此刻诗人渴望将这月光照向她但无法传递消息。“多么希望追随这月华去照亮她啊!但鸿雁和鱼龙都无法传递我的消息。”这无尽的相思之情和游子的归乡之情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诗人内心的情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