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西平原的五月,棉花苗在沙土地里地膜,像婴儿的拳头。在田间劳作,打杈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坚韧。汗水浸透了她的蓝布衣衫,留下盐渍斑斑。她腕上的银镯随着劳作发出细碎声响。十岁的小妮儿紧紧跟随母亲,看着母亲手指在棉叶间舞动,那熟悉的画面与去年冬天母亲纳鞋底时的情景交织在一起。
淑兰轻声吩咐小妮儿去取槐花饼。她揉了揉腰眼,目光落在土墙上的老挂钟上,时间正指向正午。钟摆摆动的光影中,她鬓角的白发比棉花秆上的绒毛还要显眼。小妮儿跑过青石板路,听到西厢房的纺车嗡嗡作响,那是母亲用陪嫁的枣木纺车纺棉线的声音。淑兰说要等秋天收了新棉,要为进城打工的丈夫织条厚棉裤。
鲁西的夏天弥漫着麦秸的焦香。在晒谷场上,淑兰用柳木耙子翻晒新麦,溅起的麦粒在她脚边跳跃,宛如金色的雨。小妮儿蹲在石磨旁剥槐花,忽然看见母亲停下来,从裤兜里掏出装有槐花饼的铝饭盒。母亲提到丈夫的一个梦,说要赶集时买二斤白糖,寄箱槐花蜜给他。
秋收时节,棉花绽放,棉桃在枝头裂开,吐出的棉絮柔软如云。淑兰的手指在棉壳间穿梭,她的指甲盖被磨得发亮,却比任何摘棉机都要敏捷。小妮儿看着母亲把最洁白柔软的棉花攒在竹筐里,用红绳扎成小捆,心中明白这是为了给自己做新棉袄。剩下的棉籽要榨油,棉秆晒干作燃料,连棉壳也用来煨土豆,冬天的香味便由此而来。
腊月里,土炕暖烘烘的,淑兰铺开旧课本,开始为小妮儿做鞋。她揭下数学本子的背面,用面糊粘成硬壳,剪成鞋底的形状。母亲解释鲁西的千层底需要纳够多层。锥子在头发上蹭了蹭,铜顶针在煤油灯下闪着暖光。针脚穿过报纸上的数字,仿佛把每一笔算术都缝进了鞋底,成为了土地的契约。
去年惊蛰时分,淑兰在棉田里身体不适。小妮儿跑去叫医生时,看见母亲仍紧着未完成的棉杈。医生掀开淑兰的蓝布衫,她腰上贴着止痛膏,渗出的水与为棉花打时留下的痕迹交织在一起。
康复后,淑兰坐在老槐树下,用鲁西特有的老粗布为小妮儿缝制书包。布面上的枣花图案是她亲手织的,经纬线中缠着岁月的痕迹。小妮儿书包上的针脚,明白母亲的一生都与棉花紧密相连——春天播种希望,夏天守护成长,秋天收获温暖,冬天则将棉絮纺成爱。
今年清明时节的小妮儿发现了樟木箱底的秘密——褪色的红布里裹着的是母亲的棉花和喜糖纸。那糖纸背后用铅笔写着父亲对女儿的爱与期望。字迹晕开如棉田里的雨滴落下般美丽动人。站在棉田埂上远眺的小妮儿明白母亲的爱如同棉花般绵延不绝——是汗水凝结的结晶也是温暖的陪伴。晚风中传来棉花叶子的沙沙声如同母亲的摇篮曲永远陪伴着她温暖成长在这永不褪色的光阴里。向天下所有的母亲致敬祝愿她们安康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