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您倾诉,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您能再陪伴我十个春秋。十年后,若您认为需要休息,前往那宁静的天堂,我会安心地接受这一别离。
随着防控的调整,我们兄弟姐妹商议后,决定将双亲送至大哥的乡下老家暂住。大哥身处乡村,或许能暂时避开的侵袭。
父亲已至九十二高龄,母亲也即将迈入九十。两人身体状况堪忧,尤其是母亲,心脏的问题已多次令她入院治疗。家中每个人无不对此忧心忡忡。我们将担忧坦诚与父母沟通后,他们表示理解并同意了我们的安排。
原定计划是等父亲十八号领到工资后再行动,但鉴于的迅速传播,我们权衡再三后,决定提前接父母前往大哥家。没想到这波如狂风般席卷了我们所在的三线城市。
先是大姐家的外甥女感染,而后家族中陆续有人中招。第三天,负责照顾父母的大姐在群里告知我们,父母也出现了发烧症状。
心中顿时悬起一块石头。
幸而我与哥哥均从事工作,稍微减轻了些许担忧。家中子女的感染也让我倍感压力,原想探望父母,但被哥哥劝阻,担心将病毒带至父母处。于是我选择通过视频与父母交流。
不时浏览新闻,发现那段时间有众多离世者,特别是老年人居多。我不禁心生不安。开始每日与父母视频数次。某晚与母亲视频时,问及父亲时,母亲转向摄像头让我看到正在准备休息的父亲。
我察觉到父亲对病痛的敏感态度。他平时稍感不适就会提及离开之事。我虽听多了这类话语,但仍不免心生恐惧,告知大姐需特别关注父亲的身体状况。
姐姐回复说无大碍,只是胸痛。但我的眼泪仍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曾有一日早睡时被手机铃声惊醒,原来是儿子忘记带钥匙打来的电话。那一刻的惊悸仍让我心有余悸。
几日后,为父亲购买的木炭用完。我遂至市场采购并亲自送至父母处。看到我到来,父母甚是高兴。但父亲的嗓音沙哑、说话费力及胸背疼痛的状况仍让我忧心忡忡。
母亲虽显虚弱但仍努力与我交谈,称赞我的孝顺并告诫我少去探望以避免感染。
我走近母亲身旁拥抱她,其背以示安慰。但母亲推辞说这会使她更觉劳累、更痛。
屋内烧着木炭取暖,我感受到父母的岁月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我与母亲长谈许久,告诉她我不怕任何风险。母亲却道出她的心声:她理解生命的终结是必然的归宿,但她仍希望我们不要过于悲伤。她希望在家人无恙时离开人世。
我明白母亲正在与生命抗争的勇气逐渐消逝。这些年母亲的坚持不仅源于对家人的眷恋和不舍之情,更离不开两位哥哥的悉心照料和医学支持。
我对母亲许下承诺:“十年后当我六十岁时,愿您能在我六十岁生日那天为我挑选一件礼物并共同庆祝。过完这个生日后,如果您觉得疲惫了,愿您自由前往那纯净之地。但在这十年间是我唯一的请求——请您照顾好自己。”
母亲欣然应允,我情难自禁,泪如雨下。我知道真正的告别时刻终究到来时我将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感激上苍赐予我们父母安康的日子,愿天怜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祈愿与诺言能如约而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