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下生,你愿为何物?依旧为人,还是愿意化作一株无言的树?
缘何钟情于树呢?
当我细读这本精美的册子时,我也在内心深处自问。
这本册子名为《宇宙的起点与终点》,英文名《Back to Universe》。尽管我反复翻阅多次,仍未能完全领悟其深意。或许它象征着循环不息的宇宙律动,又或许暗示了生命的最终归宿?我却对封面所呈现的温暖画风、细腻的情感触角情有独钟。
阿果对生活的点滴记忆深藏于心,如“父亲离世后,故友来电寻旧事”,又如“老母风雨无阻为我这已成年的孩子买早餐”,他更偏爱独处时静心写作、绘画等。他的心态似乎已不再纠结,面对时间和自然的变化都显得坦然,他说自己“活过,此行无憾”,甚至“向平凡的自己致敬”。
他甚至已经为来生做好了规划——“若真有来生,若有选择,我愿成为一棵树”。对于这一选择,阿果的解释如下:
做人固然无错,但难免心生杂念,易感伤、易贪心、易多疑。来世我愿舍弃这颗心,只愿遵循自然的法则生长,不问世事,不生疑窦,不强行自己。或许植物之心最为无暇?因此来世,我愿为植物,更确切地说,是一棵大树,一棵能开花结果的大树。
因其无欲无求,故想化身成树,一棵无心的树,“不在意壮大与否……不问花期何时……亦不在乎果实结出与否”。这般理由充分,想象美好:虽生于世间,却可无视世间规则,无需在乎他人眼光。
与阿果相似,作家三毛也曾表达过这样的愿望。
若有来生
我愿化作一棵树,
伫立成永恒的姿态。
没有悲欢离合的情绪,
一半安详于尘土之中,
一半随风自由飞翔。
阴凉处洒满树荫,
阳光下绽放光芒。
沉默却骄傲地存在。
无需依赖、从不寻觅。
三毛追求的是超脱尘世的自由与灵魂的飞翔。
在韩剧《蓝色生死恋》中,恩熙也表达了同样的愿望:“下辈子我要成为一棵树”,因为“树扎根一处便永不移动,便不会与家人分离”。
树的静默与坚韧、简单与无所求、自由与永恒,似乎总是吸引着那些渴望超越尘世喧嚣的灵魂。如阿果、三毛及恩熙一般。这样的选择或许正是人们内心深处对纯粹、简单和永恒的向往:“若有来生,愿化草木之间,无爱无恨,静享岁月长河”。
虽然同为树,但各人原因却大相径庭。另一位女性作家席慕蓉笔下的树则更像是一株呼唤关注的美丽花朵。
一棵开花的心(席慕蓉)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的时刻
为此
我在佛前祈求了五百年
佛让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慎重地在阳光下开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
当你走近
请仔细聆听
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当你无视地走过
你身后落下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